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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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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又恢覆成了行動小能手,散發光與熱。

我無孔不入地鉆入許銘西工作之餘的每一個空暇時刻,倍加體貼的照顧著他,烘烤著他。

我要讓他知道我才是他身邊唯一的小太陽。

興許是我表現的太用力,許銘西只要不是坨大石塊,總能覺察到我的良苦用心。

他回家的時間慢慢提前了,偶爾還會陪我看一場大電影,殺兩盤小游戲。

我煮菜的時候,他也會像初識那般,倚靠著門框陪著我,目光裏裏外外只有我一人。

我還會得寸進尺地拉他一起進菜場,看著他一身筆挺裝扮地站在各色攤販中央,皺眉躲人的可愛模樣。

生活裏多了比之前更加真實的煙火氣息。

他不僅是公司裏那個高高在上的霸道總裁,也是我沈意一個人的知心伴侶。

我的心一直很小。他可知不知道,我那滿溢而出的感情,真叫我不知所措呢。

許銘西又要出差了,這次起碼要半個月。

我整理著他的行李箱,事無巨細。

“Y國的氣候也就比我們這兒稍微低上那麽一丁點兒,你這往裏頭塞開衫也就算了,怎麽還塞起了秋褲。”

他站在一旁無奈並縱容地看我動作。

“那裏溫差大,聽說下雨天氣溫能驟降個七八度呢。”

我一方面擔心許銘西受涼。還有一方面,就是希望他妥帖的西褲下偶爾露出的秋褲,能嚇退那些個一心想要撲上來的小妖精們。

其實許銘西出差的頻繁性我應當早就已經習慣,可我不知道這次為什麽總有一種強烈不安的惴惴情緒。

我想大概是因為我第一次知曉了許銘西心中白月光的存在。

但既然許銘西都說了身邊只會有我一人,我就願意相信他,我也會相信他。

這個月的最後一天就是我的生日。

我之前也說了,我雖然不看重任何帶著慶祝意味的節日,但我卻希望能與許銘西一起度過,彼此每一個記憶相關的日子。

我在心裏估算著時間,再三確認他回來的日子。我表現的很自然,並沒有刻意的要提醒他。

因為我可是個體貼的愛人,總不能因為這些小事,而影響到許銘西的工作是吧。

許銘西在那邊給我來電話了,他告訴了我要回來的日子,我在心裏暗自竊喜。

我本以為我的生日肯定是要錯過的,沒想到他竟然要在我生日當天趕回來。

那天剛好就是周末,我從農貿市場買了許銘西最愛的菜,又去花店買了一束新鮮的玫瑰百合。

我心情愉悅地收拾著房間,將花束插在長桌中央。

我們平時都是在廚房的圓桌上吃飯,今天我將客廳裏的長桌擦的幹幹凈凈,擺上精致的刀叉碗碟,我想要一個浪漫的燭光晚餐。

許銘西大概晚飯之前就能到了。所以我稍微提早了一點時間下廚,我可不想我心愛的人回到家還要餓肚子等待。

我掏出了手機,按下許銘西的電話,可那邊傳來的只有手機關機後的機械提示音。

難道是飛機晚點?我又耐心地等待著。

每隔半小時,我就會給他去一個電話,也給他發了短信。希望他開機的時候能夠看見,可以回我一個消息。

房間裏的光線很充足,那是我提早按開了所有的大燈。

柔和暈開的光線照亮一桌子的菜,以及精心擺放好的餐碟與鮮花。

我告訴自己,興許是那家夥手機沒電了。可我還是止不住的開始焦慮。

腦子裏開始重覆播放的,是許銘西各種意外鮮血淋漓的畫面。

我壓抑著內心的不安,再次查了許銘西乘坐的航班,航班顯示下午兩點半準點到站。

我給許銘西的司機去了一個電話,司機一下子就接通了。他疑惑問我,下午不是我親自去接的人嗎,他看著老板上了車,才離開的。

我刻意回避了司機說的這句話。掛下電話後,又顫著指尖撥通我一個公安局朋友的號碼。拜托他幫我查一下機場到我家這個方向,有沒有出現的交通事故。

那邊不多久就給了我回覆。

差不多八點多出了一起連環車禍,就在離我家不遠的兩個路口處。

我按捺著即將跳出胸腔的心跳,開上我的小車,直接往外趕去。

人群差不多已經散盡。交警已經拉上隔離帶示警。

我死死捏著手中的鑰匙,沖到了警察面前。我的臉色估計看上去不大好,交警自然當我是哪個事故的家屬。

其中一個年輕英俊的小交警就問我。

“有家屬出事?”

我幹澀地吞咽著口水,喉嚨火辣辣一陣痛。我顫著腿,想要鉆進警戒內,被年輕的交警攔下。

“什麽車,車牌號兒多少報給我。”

我一把抓住他的袖子,嘴唇顫抖著到幾乎吐字不清。

年輕的交警就看了我一眼,將我拉到不怎麽顯眼的一個角落,他很耐心地告訴我。

“先冷靜點,這次車禍有一個騎摩托的大爺搶道,人已經沒了,其他暫時沒有死亡報告,傷重的已經送去急救。”

小交警再次不忍地看著我。

“我這裏已經有確定的名單,你看看,要是沒有看見名字,你就去醫院那兒再查查。”

我伸出顫抖的右手食指,拿左手死死扣上右邊手腕,好讓它抖的不那麽厲害。沒見到許銘西的名字,我跟小交警道了謝,就往醫院趕去。

車子開的異常順利。醫院那裏今天絕對要堵,我隨意在附近一個空地停好車,撒開腿就往醫院跑去。

我問護士要名單,護士幾乎也沒空搭理我,我就在醫院裏跑了近兩個小時,一間一間病房查探過去,一個一個人名的問過去。

這時候,我的手機突然響了。

我一看是許銘西,按鍵的動作都變得不怎麽靈活了。

我聽見那頭他慣常熟悉淡然的嗓音。

“我已經到了C城。”

我咽了咽口水,只發出了一聲好字。

電話被他掛斷了,我靠著醫院雪白的墻壁,幾乎脫力。

謝天謝地,許銘西沒有事。

我伸手按壓著狂亂了一晚上的心臟,安撫他鎮定鎮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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